第十八章：天晶踪迹
岳半山是为数不多赌石大师之一，在天道盟地位极高，哪怕是长生秘境的高手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地叫一声大师。今天路过黄帝城，就顺道来天道盟最大的石坊八宝阁楼看看，正好看到姬敏疯狂赌石，不由笑道：“姬家这位小公主在扮演散财童女吗？”
“大师有所不知，在黄帝城内，论讨价还价，没人能跟这位小公主过招。”八宝阁楼大掌柜于得水苦笑道：“你看底下的那些销售员，就没一个招架得住的。”
“那有什么关系。”岳半山全不在意：“反正有限定底价，她赌了，我们就赚了。”
“恐怕没这么简单。”于得水叹道：“这位小公主非常精明，敢这么大张旗鼓地赌石，显然是有备而来。”
“你说那位年轻人？”岳半山问道。
“恐怕是的。”于得水也不敢肯定，毕竟无为太年轻了，修为也太弱了，区区宝图境，在他们眼中连蝼蚁都算不上。
“让他们在二楼多折腾一会吧。”岳半山取出三块半赌料：“如果他们还上三楼，你就让他们看这三块，试试底子。”
“无为，你说我们今天能赚多少？”又砸进去将近一千万，姬敏的心情甭提多美。
“翻几倍总该有吧。”无为心里也很舒畅，之所以能赚这么多，他的眼里固然重要，但更重的是姬家姐妹注入的资金。否则单靠无为自己，想要积蓄这么庞大的资金就得需要好长的一段时间，还要保证中途不看走眼。
“才几倍啊？”姬敏有些不满了：“我以为会是几十、几百倍呢。”
“你当捡漏那么容易啊？”无为更加不满，那种投入几千、几万斤，回收几十上百万的不是没有，但投入上百万，回收上亿的却是罕有。一般情况下，投入一百万能回收两百万，就算是大涨了。
而且八宝阁楼有赌石大师坐镇，每块毛料、半赌料都经过严格的审核，能赌涨就会已经不错了。
“上三楼吧。”姬敏知道理亏，连忙转移话题。
八宝阁楼并不单一经营赌石，修士八宝道经、法宝、丹药、能源、符箓、阵图、灵根和器材都在他们的经营范围，所以三楼就被分成八个区域，分别经营修士八宝。
赌石区占地最多，放着百来块毛料，其中一块最为显眼，几乎每一个上楼的人首先都会去注意，因为它太庞大了。
三丈长，三丈宽，一丈高，姬雪那块巨无霸毛料在它面前就像个小毛孩。
不过无为现在却不急着赌石，想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所谓的修士八宝，便传音道：“小财迷，我先去法宝区逛逛，你要不要一起。”
“要买法宝你也别在这买啊。”财迷对钱最为敏感：“我们姬家的法宝店价格要比这便宜，品质也更好。”
“我就想看看。”无为很是无奈：“再说，我现在也没钱买。”
“那好。”姬敏又道：“记住哦，要买法宝，一定找我们姬家，到时候本小姐给你打五折。”
“把价钱提高一倍再打五折吧？”无为翻了翻白眼，径自走了过去，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：“通玄法宝，一千万，是说一千万上品能源石吗？”
“废话！”姬敏没好气道：“这很奇怪吗？”
“不奇怪吗？”因为身上有通天至宝伏羲琴，所以无为潜意识地看不起通玄级别的法宝：“一千万买一件通玄法宝，有病吗？”
“你是真不知道，还是假不知道啊？”姬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无为：“只有长生秘境的高手才能祭练通玄法宝，还得花费上百年时间，这样还不值一千万吗？而且，这只是最差劲的通玄法宝，品质好的，四五千万也很正常。”
通玄法宝，一千万到五千万；通玄灵宝，六千万到一亿；通玄至宝，一亿以上。
庞大的数据让无为郁闷不已，本以为今天赚了不少，可跟法宝的价格比起来，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？
“财富果然是最重要的。”无为再次想起临别前木玥的吩咐，也更进一步了解到自身的困境——穷得利索。
“修士八宝，就没有便宜的。”伏魔适时道：“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积累，通过不断地积累财富，买到需要的，想要的。”
这也是木玥为无为安排的路，先积累足够的财富，然后才能安心地修行，放心地历练。
“小公主好久没来了。”于得水热情地迎了上来：“有中意的法宝吗？我可以给你们打个折扣。”
“多谢于掌柜的好意，不过不用了，我们只是顺道看看，主要还是为了赌石。”姬敏淡淡一笑：“于掌柜，最近有好货色吧？”
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，矿区刚送来几块半赌料。”于得水将二人带到赌石区：“这三块表现最好，最有可能赌涨，你们瞧瞧。”
这三块正是岳半山送来的三块毛料，无论窗口还是纹理都有绝佳的表现，让人一眼看过去，就知道价值不菲。但在二楼见识了开窗者的种种陷阱之后，无为就变得无比谨慎，绝不会因为半赌料的外在表现而被误导。
大胆想象，仔细推敲，反复验证之后，无为不由苦笑着给姬敏传音：“两块废料，另一块开窗精准，没有利润空间，开窗者还真够狠的。”
没有利润空间，就没有赌性，姬敏绝不会把钱套进去，况且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。
“果然不简单。”见无为和姬敏略过三块半赌料，岳半山就多留了一份心：“如果继续让他们扫荡下去，阁楼中将缺乏赌涨的料子，久而久之，生意就差了。”
想通这一点，岳半山连忙传音给于得水：“上调价格，阻止他们。”
“大师，没用的。”于得水苦笑道：“小公主太精明了，敲定买卖之前，根本不会让你发现真正的意图，除非每块都上调价格。可这样一来，必然引起小公主的不满，传出去有损声誉。”
岳半山没好气道：“那你就等着赌涨的毛料被他们扫荡一空吧，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盟主交代。”
“这、、、”于得水愣住了，如果真如岳半山所说，八宝楼阁的生意肯定会陷入短暂的低迷，他也可能因此失去大掌柜的地位。但于得水依然犹豫，姬家这一代只有四个人能修炼五行大道，姬敏就是其中之一，地位极高，若把她得罪透了，于得水也别想有好日子过：“不行，得想个两全之策，既要反扫荡，又不能把小公主得罪透了。”
于得水果然很聪明，先故意以低于底价的价格出售了两块半赌料，然后就开始紧咬着价格，以至交易屡次夭折。
“于掌柜，我没得罪你吧？”姬敏很是无奈，对方耍了一个先礼后兵，她也不好意思发脾气：“你再这样乱喊价，可就别怪我往外传了。”
“小公主，您大人有大量。”于得水更加无奈：“您今天已经收获不少了，就放过我们这家小石坊吧。”
“放过？于掌柜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姬敏微恼：“我偷了？还是抢了？”
“财迷，算了。”姬敏还想说什么，就被无为拦住：“做人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，以后再来赌就是。”
“小兄弟说得对。”于得水感激道：“小公主就放小人一马吧。”
“不行，就这么算了，以后每家石坊都这么干，我还怎么赌石？”姬敏考虑得更加长远，如果事情就这么算了，不但日后赌石会变得更加困难，也会落了姬家的脸面。
“小公主，要不您再赌一块？”于得水小心翼翼道：“无论你看重那一块，我保证以底价的八折卖给您，如何？”
“好，就这样！”姬敏这才收敛怒气：“无为，你去选，要最好的。”
“姬敏说得对，必须得来一次狠的，否则日后赌石会很麻烦。”无为暗暗打定主意，遂将目光投向那块三百立方的巨无霸：“于掌柜，这块怎么卖？”
“你不会看重它吧？”于掌柜还没来得及回答，姬敏就抢先道：“黄帝城大半修士都知道这块巨无霸，但因为表现不好，没有人敢下手，赌涨的机会应该不大。”
“这是我见过最大的毛料，看看也好，就当长见识。”无为淡淡一笑，又问道：“于掌柜，多少钱？”
“说实话，这块毛料并不被看好，所以我们给出的底价也是一降再降，现在标价是一千五百万。”于得水道：“如果你们想要的话，我可以做主，一千万卖给你们。”
“看看再说。”
自从解开姬雪那块巨无霸毛料，无为对大型毛料就有一种特殊的偏好，倒不是因为青龙利爪，而是因为大型毛料里头往往藏有丰富的能源石，往往都能大涨。当然，风险和利润成正比，越大的毛料就越不好判断。
这块毛料的格局远没有姬雪那块巨无霸复杂，只是很模糊，难以作出精确的判断。
看了几处纹理，无为显然也不看好，不过如果只看一部分，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赌石人。
又看了几处，无为的心砰然而动：“难道我运气这么好？这么快就碰上了？”
一股狂喜自心底蔓延而出，无为连忙施展源律，作反复验证。
